*不能看con的我现在是每天抱着手机哭天喊地的状态
*刷到翻译爸爸坐在那个升高高的圈上闹的视频
*我是个极端恐高的人,超过二楼对我来说就都是悬崖,所以才有了奇怪的脑洞
*just脑洞,不甜不咸不苦
神也会说谎
林在范打有记忆起就一直生活在断崖边。
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,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,只是日复一日地守在这断崖边。
这里是个简单极了的世界。他不做声的时候,连静默都有回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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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晚林在范坐在崖边,有流星拖着闪亮的尾巴匆匆溜过。
他闭上双眼、双手合十虔诚的许愿,希望他此生还有机会遇到那个可以和他共度一生的人。
突然林在范耳边出现一个声音。
“你劝下100个跳崖的人,第101个就是你的命定之人。”
林在范吓得睁开眼睛。他左看看、右看看、转个圈,谁都不在。
他以为自己幻听了,晃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过来。
“神是不会说谎的。”
那个声音又响起来。
“要记得,第101个就是你的命定之人。”
林在范脚边的蒲公英晃了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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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林在范不知怎的就成了这座悬崖的守护者,乖乖劝说着每一个妄想离开的人。
他因挣扎着不肯离去的人受过伤,也因他们生出希望。
于是他常常前一秒骂神的娘,后一秒嬉皮笑脸默默说声抱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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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宜恩是铁了心想离开,才一个人到悬崖边来。
悬崖下的嶙峋的石块像怪物外凸的獠牙,钳住每一个跌下去的人,剥皮抽骨,吃干抹净。
段宜恩定定地站在悬崖边,闭眼回想着,生怕把曾有过的暖落下半分。只可惜世界于他只是面目可憎的恶人,狰狞起来和崖低伏着的怪兽没什么两样,冷酷的要死。
他下定决心睁开眼跳下去的时候,旁边突然多出一个人。
林在范扯着段宜恩的胳膊。
“你今天别跳了吧。这么晚,下边很黑的。”
段宜恩抬头看了看尚未西斜的太阳,又低头看看了旁边扯着自己胳膊的人。
“你别看天还亮着,可下面现在就很黑很黑了。”
林在范劝人时总是撒着奇怪的谎。
“我……又不是下去旅游的。”
段宜恩边说边使劲挣脱被拉住的胳膊,他只想离这个吃人的世界远一点。
“我知道,你们这些人不都是想跳下去一了百了。”
林在范一点都没有松手的意思。
“你知道就该放手。”
“我不放。”
林在范力气大的很,段宜恩挣不脱,白皙的手上青筋炸起,隐隐看到血液随着他的力道汩汩流动。
“你他妈谁啊,管我干嘛?”
段宜恩死死盯着林在范。
这世上生气的人有两种,一种像沸腾的水,狂躁地叫嚣着,非要灼了别人的眼。另一种像深秋的露,挟着凛然的冰冷包裹你,浸透你。
段宜恩是后一种。
林在范感到一股寒意从他段宜恩的眼睛里涌出来,化成一道道手指粗的链条捆住了自己。他有些胆怯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林在范心里默默祈祷着,神却出门不在家。
大骗子!!!
林在范在心里把神的八辈祖宗问候了个遍,之后心一横眼一闭扯着嗓子喊了句:
“你是我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人!”
段宜恩懵了。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男孩子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般说出来的,竟是这样一句话。
他一懵可不要紧,手上的力道一下子松了下来。林在范见状就使上喝草莓牛奶的力气攥住段宜恩的手,拖着他就往自己悬崖边的房子走。
段宜恩心里那根弦渐渐松了,他对眼前这个男孩子有了好奇。
要知道好奇是种无忌的欲望,而欲望会把人囚在生和梦的笼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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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在范把段宜恩拖到自己的小屋里,之后两个男人面面相觑。
“我叫林在范,是这个悬崖的守护者。”
林在范打破了这份尴尬。
“守护者?”
“恩。我每天的任务劝像你这样的人继续活着。”
“那你……成功过吗?”
“当然。”
林在范说这话的时候有点骄傲。他像个老大爷一样接着说,
“你们这些人啊,总是动不动就死啊死的,死有什么好的。死了就解脱了吗?人不活着,幸福哪有依附。”
“活着也没有。”
段宜恩嘴上反驳着,心里却默默融化。毕竟他也只是个20岁的少年,只是在炽热的年纪就被世界裹上一层坚冰而已。
“你不活下去怎么知道不会有?”
林在范反问他。
这次段宜恩没有说话,只是低着头沉默。
“再说……你和我在一起,幸福不就来了?”
“我……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?”
第二次听到林在范说这话,段宜恩忍不住问他。
“命中注定的啊。”
林在范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,可段宜恩还是一脸疑惑。
“神说我在这里劝回100个人后遇到的第101个人,就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。”
“所以……是我?”
“对!”
林在范说这话时重重地点了一下头,头发松松软软的,跳起来又落回去,像松针地毯上逗趣的小兔。
段宜恩筑在心里的堤岸,就这样被眼前这个男孩子眼里灿烂的光和水样的温柔照射、冲刷和侵蚀着。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听到有人要给他幸福,灰蒙的世界好像被撕开一个缺口,一束光挣扎着探头进来say hi。
“我……真的有资格幸福吗?”
这句话段宜恩问得小心翼翼,他是连幸福都怕的胆小鬼。
林在范把段宜恩圈进怀里,把他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肩上,揉着他的头发说:
“有的,就算没有我也会给你抢一份。”
那一刻他忘了他是他的注定,他只想好好保护这个碰到柔软都会受伤的男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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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宜恩把头搭在林在范的肩上,问了他一个问题。
“你知道,我是谁吗?”
“这很重要吗?”
林在范反问他。
段宜恩从他怀里脱出来,笑着说:
“我是,许你愿望的神。”
这次换林在范懵住了。
“所以,你都是骗我的?”
林在范咬牙切齿的问。
“也不都是,你看到那个要跳崖的傻子,是前世的我。”
段宜恩说得轻描淡写,林在范听得却是触目惊心。
“那之后呢?”
林在范问他。
“前世那个傻子是死掉了。”
“那我刚刚拦下来的,是谁?”
林在范追问他。
“是他吧。”
“恩?”
“也可能是我。”
“到底是谁?”
“你讨厌我吗?”
“没有啊。”
“那你喜欢我吗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喜欢他吗?”
“谁?”
“你救的那个人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他和你之前遇到的人不一样吗?”
“不一样。”
“哪里不一样?”
“他……”
林在范不知道怎么形容,那个男孩子是不一样的。许多人来到这里,只因太多生活的絮沉淀在懦弱的感情里,他们眼底还有不舍。但这个男孩子不一样,他有他未曾见过的眼睛。
那双眼睛清澈、明亮、闪闪发光、但林在范明明白白看到,那光绝非向着未来。
“他站在那里的时候,不像赴死,更像回家。”
段宜恩没想到林在范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“回家吗?”
“恩。”
“那从今以后,这就是我的家了。”
林在范被急转直下的剧情打的昏头昏脑。
段宜恩看林在范没有说话,心里也是惴惴的。
“我不是故意骗你的,我只是……”
“你原来说,神是不会说谎的。”
林在范凶巴巴地。
“神……”
“那你这一世想活多久?”
林在范打断了段宜恩的话。
段宜恩回答说:
“你一辈子那么久。”
“不是谎话?”
“爱来了谁还要说谎。”
/
从此以后,神的祖宗们再也没有被骂过。
神却天天腰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