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范宜】花下眠
*两个考试之间有两个小时的空挡就写了
*乱打的不甜没车
*大概是失而复得的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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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醉还来花下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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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下眠是G市最大的gay吧。
林在范是被一帮朋友拉到这间酒吧来的。
周遭是嘈杂的音乐和闪烁的霓虹，还有一群醉醺醺扭动着的男人。
朋友们过会儿就都端着酒杯四散开去物色心仪的小男孩了，只留下林在范一个人，坐在这里，滴酒未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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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在范不是一直不喝酒的。
酒乱性，情迷人。林在范知道它们都是很好的东西。
在哪些所谓之青春的年岁里，他常常喝得半醉不醉的给段宜恩打电话，央着他带自己回家。
段宜恩也从未嫌过他，每次都死命把他抗回自己床上，让他盖着自己的被子，有时甚至枕着自己的胳膊，做一夜好梦。
那时林在范是爱酒的。抑或只是贪图醉后趴在那人背上，感受他的体温和瘦到凸起的蝴蝶骨。
自从段宜恩走后，林在范再也没有碰过酒。那东西失去了发挥作用的介质，便比水还无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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服务生过来在林在范面前放下一杯特基拉日出。
“旁边卡座先生给您点的。”
林在范朝那边看过去，一个陌生男人朝他扬了扬手里的酒杯。那人旁边的那位正一边把小费塞在服务生胸前的口袋里一边揩油。
林在范的余光瞟到那个服务生瞳孔一紧，挤过晃动的人群走过去，那人和服务生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“你是来找我的吗？”
送林在范酒的那个男人问他。
“谢谢”
林在范回答得驴唇不对马嘴的便匆匆离开。
可段宜恩的身影，林在范还从来没有认错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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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段宜恩不告而别算起，到现在已经五年了。那个贯穿他执拗又疯狂的过去的人，竟已被从他生命中扯走五年了。
可林在范仍旧在看到那人的第一眼，血液沸腾起易碎的泡沫。
那夜之后林在范每天点一杯柠檬水守在酒吧里，朋友都调侃他说是不是看上了哪个不好泡的小处男，他也只是笑笑，从没解释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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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周后，林在范终于又见到那个服务生。还有把他搂在怀里的陌生男人。
林在范把手里柠檬水的杯子摔在桌子上，浮在水面的柠檬大幅度的左右摇晃，桌子上一片清香的洇湿。
他走到那陌生男人面前，抓出一把钞票推到那人怀里。
“你怀里这个，给我吧。”
那男人怀里白皙娇弱的人儿前一秒还笑得娇艳，下一秒抬眼一看，却冷的肃杀。
“有钱了不起啊。”
那男人落在段宜恩肩上的手紧了紧。
“对。我要这个人，多少钱你说。”
林在范身上富家子的流氓气息漾出来，拳头早已握紧，准备那人不答应就招呼过去。
“我们Mark怎么也得值这个数。”
那男人笑得五官挤在一起，丑陋不堪的朝林在范晃晃手指。
林在范从钱包抽出一张卡塞过去。
“滚。”
“今天借你玩儿，狠着点儿，这小子爽着呢。”
那男人把卡夹在指缝间晃了晃便走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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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在范和段宜恩就这样面对面站着。
林在范还余气未消地攥着拳，眼里思念和惊讶冲撞和交融着。段宜恩失去可以藏身和倚靠的身躯，只是直直地站着，目光撇向地上晃动的光点。
“段宜恩你他妈疯了吧。”
段宜恩只是沉默。他不知道该怎么以自己现在的样子的面对林在范。
“呦，Mark今天换人了。”
迎面走来不只是谁的男人说着这话，手却不安分的拂上段宜恩的脸。
“你他妈把手拿开”
林在范一身戾气又扩散出来。
那男人收回手，讪讪离开了。
段宜恩的头埋的更低了。林在范把他揽在自己怀里，生怕有谁再来他身上揩一把油。
“吧台。”
段宜恩低声说。
酒吧的乐声嘈杂，但他的话还是稳稳落进林在范耳朵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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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宜恩钻到吧台里去给林在范调酒，他则坐在吧台外面，细细端详着眼前的人。
五年没见，段宜恩的模样仍是出挑，一眼就被人注意到的那种。五年之前在学校就是，现在在酒吧里也是。
他冷峻的线条撑薄了白皙的面皮，轻轻一动血管和青筋就炸出来。被白衬衣裹住的手臂该有好看的线条，肌肉丝丝缕缕裹住单薄的内核筋骨。笔挺的马甲口袋里，揣着一把鲜红刺眼的钞票。
“Dry Martini。慢点喝。”
段宜恩把酒推到林在范面前，林在范却想也没想一口灌下去。林在范的眉头皱了皱，辛辣的气息从胃里蹿回喉头。
他只是想醉，想找回腻在段宜恩身上的自己，和他们的过去。
酒精随着血液的循环流过大脑，醉意开始爬上来。林在范的两颊染上红晕，一直没有张开的嘴也囫囵吞枣般说着话。
“跟我走吧，宜恩啊。别在这了待着了。”
“我没别的地方可去。”
“我有，去我那里。”
“我不去。”
“去吧，为什么不去呢？不喜欢我吗？”
林在范的声调里多了点委屈。
段宜恩没有回答，只是又从吧台后走出来，把林在范架到楼上的房间里。隔壁是咿咿呀呀情欲的声响，这边是段宜恩和醉倒的林在范。段宜恩把林在范摆成一个舒服的姿势，又把被子给他盖好。
段宜恩坐在床边的沙发上，看着自己刚收拾完的醉鬼，上次这样，还是五年之前。
以前林在范总是赖在他身边。
以前林在范总是在他背上不肯下来，把他累的够呛。
以前林在范借自己的胳膊给他挡雨。
以前林在范总是对他笑，眼睛弯弯的好看极了。
以前林在范还会在梦里喊他的名字。
“宜恩。”
林在范嘴里念着翻了个身，段宜恩眼里的泪乌泱一下子涌了出来。
以前他们都是家境优渥的少爷，现在呢？一个不愁吃喝百事无忧，一个靠整日睡在不同的人身下营生。
感情的天平从段宜恩失去一切那一天起便倾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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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在范强挨着头痛睁开眼，看到自己睡在陌生的房间里，段宜恩窝在旁边的沙发里睡着。
林在范轻手轻脚过去，把手臂从他蜷曲的大小腿间穿过去，一边拢过他的肩颈。刚一使力想把他报到床上，段宜恩却睁开了眼。
“还睡吗？”
段宜恩摇了摇头，小脑袋在林在范腹间蹭啊蹭的。林在范手上搂的更紧了。
“放开我吧，在范啊。”
段宜恩想从林在范怀间挣开。
“我不放。我好不容易找到你。”
林在范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。
“我不会再走了。”
“那你会跟我走吗？”
“不会。”
段宜恩不容置喙的语气刺激了林在范。
“为什么？为什么？”
林在范放开抱紧段宜恩的手，退开一步望着他的眼睛。
“在范啊，我们都变了。”
“是，我变得更爱你了。”
林在范一个直球打过来，段宜恩差点招架不住。
“我们，回不去了。”
“你跟我走好吗？我们不在这里了好吗？”
“走了我没有生活来源。”
“你有我啊，以后跟我在一起不行吗？”
“我不想……”
“你不想什么？你愿意天天做这种勾当也不愿意要我养你是吗？”
“勾当……”
段宜恩的嘴角咧出一点苦笑。
“我不是说你……”
林在范着急忙慌的解释，
“我只是觉得这种……恩……工作不太好”
“我没什么别的可做。”
“我公司，你想做什么职位都可以。”
“在范啊，你不明白。”
“我明白！我都明白。你不是我的累赘是我的爱人，我不会让别人瞧不起你的，我更不会。你永远是我的段宜恩，可以吗？”
段宜恩的手抓上林在范的衣角，低下头轻声哭泣。
“在范啊，我配不上你。”
“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。”
林在范一把把段宜恩拎到床上，一吻封缄。熟悉的触感和毫无克制的欲望牵着两人走向巅峰。
“宜恩啊，你想走那我就带你走，我们离开这里，找个别的地方把你家的企业再重新建起来。你不想走我就留在这里把你的每晚都包下来。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不再逃走了，怎样都好，好吗？”
林在范把段宜恩拥在怀里，用温热的胸膛贴着他光滑的脊背，下巴压进他的肩窝里温柔的说。
段宜恩没有说话。他能感受到自己心底逃离的欲望，只是不知道自己拖着这样的身体，该怎样和他相爱。
“那我们重新开始好吗？就当在这里认识，就当今天是第一天。”
林在范央求着。他本是最狂傲的人，却在段宜恩面前放下所有的防备和身段，换他一个允诺。
“好。”
段宜恩的声音沉得像深不见底的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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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个月后，花下眠易主林在范。
段宜恩换下一身服务生的制服，整日坐在酒吧一角，看着来来往往的或炮友或怨侣的男人们。
他本是身无分文的乞丐，却拿半生的苦换来他的爱。
他不后悔就好。
段宜恩想。